《乌篷船》的内容简介

2025-01-20 12: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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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

周作人《乌蓬船》
一、作家简介
周作人(1885-1967),浙江绍兴人,鲁迅之弟,现代著名作家,翻译家。他比鲁迅年少四岁,早年也和鲁迅一样东渡日本留学。他禀赋聪颖,精通日语,又通英语和希腊语,中国的古书也看了很多,以至被人誉为“博识”。一九一一年回国以后,他也和许多人一样深恶黑暗的社会现实,“五四”文学革命时,他就曾举起人道主义文学的旗帜,为新文化运动推波助澜;一九二六年“三一八”惨案发生后,他更在挽联上奋笔直书:“所谓革命政府与帝国主义原是一样东西!”但是,就在这积极入世的姿态背后,却还隐伏着另一种情感,那就是对于社会进步的悲观看法。他曾说:“昔者巴枯宁有言,‘历史唯一的用处是警戒人不要再那么样’,我则反其曰,‘历史的唯一的用处是告诉人又要这么样了!’”在写于一九三三年的《知堂文集序》里,他更说自己“常有故鬼重来之惧”。这使人想起鲁迅,他也同样痛感到封建历史的沉重因袭,也曾多次以宋末、明初的黑暗世道来例比现实。但在鲁迅,失望越深,反越煽旺了“绝望的抗争”的冲动;而在周作人,博识和敏感加在一起,却蒸发出一股销蚀斗志的冷气。倘说鲁迅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周作人却可以说是知其不可为就不为。在愚民专制的国度里,清醒当然是一件难得的好事,但如果被这清醒浇灭了热情,那就反而成了坏事。周作人似乎正是这样,年岁越长,阅历越深,他就越少有激动的时刻。既然不相信有身外的目标可以追寻,他就只能以调整主观态度来稳定自己;既然无需急急地赶向前方,那就干脆放慢脚步,随意游逛消闲吧。一九二三年十一月,他在《雨天的书》的序言中写道:“我近来作文极慕平淡自然的景地”,虽然“生在中国这个时代,实在难望能够从容镇静地做出平和冲淡的文章来”,他却仍然祈望自己的心境不要再粗糙下去,很怀念那种“田园诗的境界”。在写这段话的时候,他似乎还在田园诗和道德文章之间犹豫不定,一面追求平和的情趣,一面也禁不住要发出《关于三月十八日的死者》那样的怒叫。但到写于一九三五年春天的《关于写文章》里,他却明确宣布了自己的选择:“我想写好文章第一须得不积极。不管他们卫道卫文的事,只看看天,想想人的命运,再来乱谈,或者可以好一点,写得出一两篇比较可以给人看的文章。”倘按照这个标准,《乌篷船》大概就是属于这样的文章。
二、作品分析
有许多散文一下子就能够吸引住我们。因为它们那饱含深情的辞句和激动人心的内容本身就具有强烈的感染力,就像把你拉到一道壮阔的大瀑前面,不由得你不动心。但也还有另一种散文,它本身并没有涂着鲜艳的色彩来惊撼我们,但在它那些貌似平常的辞句后面,却往往流动着一种特别的情趣,宛若浓荫下的一条暗溪,悄悄地滋润我们的心田。周作人的《乌篷船》似乎就属于这一类,倘在嘈杂的车厢里一目十行,你很可能觉得它淡而无味;但如果在静夜的台灯下从容品味,你或许却会在掩卷之后浮出会心的一笑。
(一)情绪内涵
1、写出不慌不忙,娓娓道来的从容心境,用轻描淡写掩盖思乡感情。
《乌篷船》是周作人早期散文中很为人所称赞的一篇。初读有琐细和平淡之感。说它琐细,《乌篷船》里记叙乌篷船的用途、种类、结构、外形,几乎是絮絮地谈,状物唯恐其不细,绘貌唯恐其不周。那些工匠式的介绍特别是那几句对船头的描述:“船头著眉目,状如老虎,但仍在微笑,颇滑稽而不可怕。”分明流露出了对家乡风物的亲近感情。尽管作者的语气很平静,我们却不难揣想他那副津津乐道的表情。那些似乎漠然而处的形容句更都一个个活动了起来:跨上脚划的小船,“仿佛是在水面上坐,靠近田岸去时泥土便和你的眼鼻接近”。这感受多么真切,我们仿佛也坐在左右摇晃的小划子里,迎着岸边的泥土和小草靠过去了。
《乌篷船》用的是简体文字,是为外乡朋友子荣君介绍家乡风物而写的,记叙中的琐细,微微沁出一种人情味的温暖。
2、表现作家内心情绪的闲适、自如,完全放松的态度。
作家正是用一种洒脱的笔调、平淡的语言,渲染出一种物我两相会的情境。说它平淡,《乌篷船》在细细介绍船本身后,转而向收信人建议一种乘乌篷船的态度。作家的意见是:以为船速度是缓慢的,乘客坐在船上,“应该是有山的态度”。我们在阅读过程中期待作家把船行水上的见闻尽情地写上几段美文,但读下去,却很平淡:四周的景物,无非是“随处可见的山,岸旁的乌桕,河边的红蓼和白苹,渔舍,各式各样的桥。”仅此而已。没有辞藻装饰,而行船夜景,也只有这么的一句:“夜间睡在舱中,听水橹声,来往船只的招呼声,以及乡间的犬吠鸡鸣,也都很有意思。”而泊船看庙戏,则只说“在船上行动有如,要看就看,要睡就睡,要喝酒就酒,我觉得也可以算是理想的行乐法。”然后引申到对“布业会馆”里上海的猫儿戏的讥评。真是平淡得可以!但,假若你再细细玩味,就又会发现这种平淡是作家有意识的一种平淡。
3、明显地表现出一种特殊的人生态度。
看上去他是在历数沿河的景致,从岸旁的乌桕、红蓼和白苹,到稍远处时时可见的山,各式各样迎面而来的桥,都记得那样清楚;看上去他是在讲述夜航的趣味,从舷下的水声橹声,到岸上的犬吠鸡鸣,描绘得那样生动;看上去他是在怅叹旧俗的衰亡,从庙戏如何有趣直说到那些新建的“海式”剧场多么粗俗,好恶又是那样分明!可实际上,这一切都不是他要说的主要的话。他并不仅仅要告诉我们他家乡有哪些风物,他更要让我们知道应该怎样去领略这些风物。他一开头就告诫说:“你如坐船出去,可是不能像坐电车的那样性急,……倘若出城,走三四十里路(我们那里的里程是很短的,一里才及英里三分之一),来回总要预备一天。”这岂不太慢了吗?可作者说,正是要这样慢:“你坐在船上,应该是游山的态度,……困倦的时候睡在舱中拿出随笔来看,或者冲一碗清茶喝喝。”写到雇船看庙戏时,他更明白说:“在船上行动自如,要看就看,要睡就睡,要喝酒就喝酒,我觉得也可以算是理想的行乐法。”原来,作者笔下的那些山、水、树、桥,都是要用这样慢悠悠的态度才能欣赏的,重要的不是田园景致,而是抱着闲适的心情去亲近它们。不是匆匆忙忙,更不是步履沉重;不是愁容满面,更不是怒气冲冲;心平气和,悠闲自在,不惊不乍,随遇而安——这似乎就是《乌篷船》作者偏嗜的处世态度。
(二)美感特征
对于浮躁时代里的芸芸众生来说,领略周文,能唤起一种乡土情结,升腾起一种淡淡的心境。
周作人的选材极平凡琐碎,一经过他的笔墨点染,就透露出某种人生滋味,有特别的情趣。尽管那种情趣可能未免落寞、颓废,适合所谓“中年心态”。周作人的小品常将口语、文言和欧化语杂糅调和,产生一种涩味与简单味,很耐人咀嚼。他的闲话体散文有些类似明人小品,又有外国随笔那种坦诚自然的笔调有时还有日本俳句的笔墨情味,周作人显然都有所借鉴,又融入自己的性情加以创造,形成平和冲淡、舒徐自如的叙谈风格。人们常用“闲适”来概括周作人的散文风格,期间蕴涵着丰富的审美内容,一方面是淡而且深的寂寞之苦,另一方面又别有一种淡淡的喜悦,可以说是“苦中作乐”,忧患中有洒脱,也就是周作人所说的“凡人的悲哀”。

回答2:

《乌篷船》是现代著名散文家周作人于1926年写的一篇书信体散文。作者以书信形式详尽介绍了故乡绍兴特有的水上交通工具——乌篷船,他用平和淡雅的格调、朴素自然的笔墨,紧紧扣住乌篷船的典型特征加以描画,同时透露出自己一种闲适隐逸的情思。文章详述了乌篷船的用途、种类、结构、外形,刻画细致入微却没有繁琐冗长之感。从表面上看,作者是在写乌篷船,写游山玩水,然而细细体味,其中却透露出作者闲适的人生观,文中也弥漫着淡淡的乡愁。

作品鉴赏
全文共三个自然段。
第一段是交代写作缘起:给老朋友游览自己的故乡作“指导”,以略尽朋友之谊。作者提到自己故乡时表现得比较平淡。但字面上淡化对家乡的感情,并非实际上对家乡感情不深,后面的内容就表明了这点。文章开篇运用的是似淡实浓、明贬暗褒的逆笔手法。
第二段着重介绍故乡的一种“很有趣的东西”——乌篷船。这段介绍文字颇具特色。首先是说明精密,详略得宜。先总写大、中、小三种船,再重点介绍中、小船。介绍这种船的质地、构造和性能,比较精妙。第二,在介绍时作者不是机械地叙述,而是带感情色彩地点染:“船头着眉目,状如老虎,但似在微笑,颇滑稽而不可怕”。虽寥寥数语,而情态宛如,意趣横生。可以看出作者沉浸在故乡景物特有的情趣之中。而这又是不经意地流露出来的。唯其如此,更觉情深意永。第三,“打马将”的一笔插叙,看似无关紧要的“闲笔”,实际上表现了朋友之间的亲密无间,无所拘束。可见闲笔不闲,别有作用。介绍小船的文字也匠心独运,别开生面。篷顶离头“两三寸”,言其矮小,“两手可以以搁在左右的弦上”,言其狭窄,“少不小心,就会船底朝天”,言其灵活轻巧。“仿佛是在水面上坐”是写一种特殊感受。
第三段作者又以朋友兼导游的双重身份给老友乘船出游当“参谋”。先谈出游时间,劝告老友不要“性急”。这很符合旅游心理。虽是“玩水”,却似“游山”。水光与山色相映成趣;以下历数游览的地点和场景,哪些地方“最好看”,哪些地方“颇有味”,哪些地方“千万不要去”,作者都了如指掌,仿佛心里藏着一张精密的旅游图,既是给别人导游,也是自己神游故里,陶然自乐。
这篇文章,通过写乌篷船等景物,表现了作者对家乡的热爱和对朋友的真挚情谊。文中向往那种“看随笔”、“喝清荼”、“要看就看,要睡就睡”、“行动自如”的“理想的行乐法”,虽然也折射出对现实生活的某些不满情绪,但主要是反映作者的“士大夫阶级”的人生哲学和生活情趣。在“风沙扑面,狼虎成群”的激烈的阶级斗争和民旅斗争中,这种及时行乐的处世哲学,很客易导致政治上的消沉与动摇。
这篇文章写得潇洒自如。信笔所至,娓娓而谈。在状物叙事的同时,杂以艺术见解,寓以哲学意蕴,把知识性、趣昧性和哲理性融为一体。采用书信体,如老友重逢,推心置腹,既不避重复,也不重条贯。“初看似乎散漫支离,过于繁琐,但仔细读,却觉得他的漫谈,句句有份量。”(郁达夫《新文学大系·散文二集序》)。这是因为作者有意追求一种平淡自然的艺术境界。但文辞“絮语过多”而稍逊洗炼,行文讲究“涩味”而有碍畅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