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睡起,廊上黄昏,薄袖临风。
-----坐于椅上,执笔,方在宣纸上,忽然风起,后乃闻雨滴答滴答之落在瓦上,倒平添了一分分忧。
-----嫁王弹指已两载。
-----七年前的乞巧节,余于京师断桥遇恭亲王,其言余素手轻推莲烛入河,紫裙飘飘,巧笑倩兮,乃是终身难忘矣。
-----昔日红装之映下,余绯红之颊,其凝注之双眸,以为这便是一生矣。
-----可惜矣,生于皇家,其不能给予余一世一双人。
-----亲王府红微晃,不消顷刻,遂灭息矣,左右婢更,光又撒了一地。
-----恭亲王无倾城一眼便令人忘之样貌,可不知为何,余目光只停于其身上。梦儿妨?璇璇也罢。余这一生,定无府中专嬖。
-----余性温,如当时恭亲王之母后凝后。
-----景乐三十六年,景乐帝冷落凝后,专宠贵妃,每请早安之时,其能闻殷贵妃话中有话之讽刺凝后,一字一句,皆以其心凉矣。
-----故而其未尝冷落过余。
-----爹爹病卒之日,其并衣不解带守于余侧,余不哭不闹,或正以余不哭不闹,以故其不敢让余独自一人,其所以知,余唯一的亲人死矣,今余独有其。
-----余记余一怀上孩子时之,寡人栗,谨不已,余言若爹爹在则好矣。余说余欢喜。余也多言,今乃不记矣,但记其宽大的手摩着余面,轻轻地帮余把泪拭净。
-----余当真很喜欢其。余愿以一生来对其好。
-----恍惚之间,一滴红砂滴在了宣纸上,正滴在画中人眉间,回过了神,始觉手酸甚,手执之笔,望宣纸上余画的人。良久,一滴浊泪滴在其衣袂上,染了一圈墨晕。
-----忽觉又乏矣,素手轻揉太阳穴,徐步至床。
-----风止,雨亦止矣,独那一盏红烛,将光撒了满堂。(备注:余是自称,其指的是恭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