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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美丽人生>>的影评
这是一部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
这是一部获得第71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最佳男演员、最佳原创电影音乐三项大奖的电影。
这是一部获得第51届戛纳电影节评审团大奖及欧洲电影奖的电影。
这是一部被意大利以及犹太民族引以为傲的电影。
同样,这也是一部被我大学的戏剧老师倍加推崇的电影。
这部电影便是《美丽人生》。它的编剧、导演、主演均是一个人:意大利著名喜剧演员以及导演罗贝托·贝尼尼。
对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犹太集中营中那段悲惨生活,我们从一切可以见到的资料比如书籍、影象等媒介中有所了解,特别是电影,最著名的莫过于美国影片《辛德勒名单》。但是天性乐观幽默的意大利电影艺术家却出人意料地从陈旧的创作素材中挖掘出了新鲜的东西,即使在充满鲜血和死亡的集中营里同样也找到了一种美丽与人性。这便是贝尼尼的《美丽人生》。
故事很简单:活泼乐观的意大利青年圭多是个犹太人,他在一个小镇遇见了心仪的姑娘多拉,经过几番巧遇和努力,他终于与多拉结婚,并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约书亚。可是,好景不长,纳粹在约书亚五岁的生日上抓走了圭多一家。为了不让孩子的心灵蒙上阴影,在惨无人道的集中营里,圭多试图让约书亚以为这只是一场游戏。“游戏”结束时,圭多惨死在纳粹的枪下,而约书亚得到了“游戏”的最高奖赏。
贝尼尼并没有把这样一个阴暗悲惨的题材拍成一部阴暗悲惨的电影,相反,他利用他的天性把它处理成一部处处充满幽默乐观的影片,也就是说,把一切有关“恶”的表象去掉了,代之以一种黑色幽默的基调,就象那个教我戏剧理论的老师所说的那样:“这是一处含着笑的悲剧”。或者,“喜剧化”。
其实这部片子可以分为两段:第一段是圭多与多拉相见相爱并结婚,这一段的背景音乐始终是欢快明朗的,仿佛小溪流在心中轻轻划过;而第二段的开始是圭多和他的“公主”进入房间再出现时,他们已经有了个可爱的男孩了——约书亚。音乐立即转入低沉,但是贝尼尼还是在向我们描绘着这个温馨的画面:一家三口同坐一辆自行车,一路上充满欢声笑语。
这是一部反思战争的影片。
一部反映战争的片子,却不去描写战争的残酷与不人道,而是通过生活的细节来展示,并且以一种喜剧的手法来表达。这正是贝尼尼的高明之处。他避开了常人所想所感受的,以一种非常规的表现手法来反思战争省视战争。
这是一部有关父爱的电影。
主人公圭多以他的幽默乐观机智保护着自己的儿子约书亚,不仅保护的是小约书亚小小的生命,更是在保护着他小小的心灵不受到一切“恶”的侵害。最后,当小约书亚坐在苏联红军的坦克上睁大着眼睛望着妈妈:“妈妈,我们赢了,我们终于赢了!我们终于可以乘着坦克回家了!”时,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如此的灿烂,阳光,田野,音乐。这是一曲父爱的赞歌。
这是一部关于生命的影片。
导演拍这部电影的灵感来自雷奥。托洛茨基在等待行刑时写下的一段文字:"life is beautiful"。贝尼尼想通过这一部电影来展示面对死亡的了然心境:人生如此美好,哪怕一时被黑暗所笼罩,我们依然能够找到美之所在。
这是一部让所有人都感动的电影。
关于杀手
来自: 和菜头
Léon / 这个杀手不太冷的评论
杀手是我们平淡无奇生活的一种补充,那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状态。与之类似的单词还有海盗、间谍、猎人、流浪者。我一直觉得这些都是纯粹的男性职业,在这个男人也穿耳洞、着闪亮衣衫,雌雄莫辨的时代里,这几种人分明让人感觉得到一种原始的男性的魅力,雄性的力量。他们不见于我们日常的生活,但是在传说中他们又的确存在。我们通过事件去了解他们,经由我们的幻想去完整他们的形象。他们是男人的梦,属于在黑夜里滋生蔓延的东西,满足我们最原始的欲望和冲动,和对神秘本身的向往。
男人对这些职业的态度,让人不由得想起古龙的小说来:深处闺中的少女,正在窗前寂廖看着满天的星斗。就在那某一个夜晚,有一个黑衣人风一般的掠过她的窗口。突然间,他又返回来,用脚勾着屋檐,露出雪白而整齐的牙齿,给她一个充满活力的微笑。然后非常自信的介绍道:“你好!本人是一个采花贼。”少女紧张、慌乱,因为她是第一次看见一个采花贼,一个如此有魅力的贼,偷心的贼。他们谈了半宿的话就分手了,而少女甚至成为了别人的奶奶了,还一直甜蜜的回忆着这个故事。在杀手的问题上,男人的态度很象这个女孩子。
古龙对女孩子的这种心理上的把握,我因为身体很重,没有亲身尝试过,因此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只知道,一个中国男人是在各种英雄的故事里成长起来的,我们在童年时代里听过的最多的故事就是关于英雄的。英雄,雄性的雄。但是,等我们成长起来的时候,所有的英雄都已经死掉很多年了。所以,作为男人,我们别无选择,我们只能变成女人。
女人的小鞋穿在脚上,男人的小鞋勒在灵魂里;女人打扮自己取悦自己心爱的人,男人奴颜婢膝满足农业社会体系的要求;只有一个女人成为了将军,她叫花木兰。有很多男人阉了自己完成个人价值,他们叫九千岁,叫做帝师,叫做文王。。。。。。他们比母亲更坚韧,比织毛衣更耐心,比计算鸡毛蒜皮更严密,比后宫里争风吃醋更善妒,比揪头发骂街吐口水更下作,最终才能成为伟大的男人。
所以,每一个男人象个怀春而寂寞的少女,等待着杀手先生从自己的窗前经过。看着街对面房子上跳跃潜行的模糊身影,看着自己的小脚,他们流泪了。不是每一个春夜里都有杀手先生经过,所以男人们寂廖的剪下一枝玫瑰,惘然插入瓶中,一声长叹。
在这种阴柔的气氛里,杀手坚硬的存在着。杀手早已经将生命卖给了浮士德的那个老朋友,所以杀手是高贵的。“手”在中文里,有某项操作员的意思。杀手于是对于终结生命有了一种操作的精确,杀人变成了一项同时具有暴力美学和黑色幽默特色的工作。记得在我居住的城市里,杀手敲响了某国际公司亚洲总裁的门。门开,枪响,两眉之间。门关,人杳,尸体倒地。一群人抽着烟讨论这事,有人长叹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也有人说:“瞧这效率。”
法国人很好的满足了我们的这种需求。每个人都有造梦的权利,要做就做一个最大的,最狂野的。Leon穿着大衣,戴着墨镜,悄无声息的站在你的身后,用放在你的脖子上的刀子,和你对话。这种最直接的对话,其实是每个人都最爱的。我们的意志顺着那冰凉的金属渗入和控制对方的灵魂和身体,远比妥协、斡旋、协调、平衡来得直接而干脆。我们在现实的各种力量间举步维艰的时候,当我们在纠结的各种关系间奋力爬向目标的时候,Leon用一把小刀向我们证明了一点:并非亚历山大才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开“谜之线团”。Leon隐没在黑暗中,强悍而凶猛,具有一个帝王的那种非凡力量和控制力。而在灿烂阳光下的我们,苍白而无力,软弱的爬行着。
据说,Leon是法国男人的代表了。我喜欢的是杀手的那种简单生活和男人应该具有的笨拙。毫无疑问的,通过他手里的那盆永远不开花的植物有一种隐喻:杀手得封闭掉一些东西。我们以为自己是在幸福之中,所以甚至建造了花园,却不知道自己因此变成了一个终日在繁重劳动和沉重责任下的花匠。建造一个花园容易让人变得迟钝而平庸,因为对这花园的爱,使我们永远的锁在方形的天空下。其实,一个人连一盆花都带不走。而我们却建造了整个花园,变得精致和细腻起来,一个精致和细腻的男人给人的感觉是倒尽胃口。男人应该精于使用斧头,在任意一个精确的弧线下将圆木劈成两片,而不是善于飞针走线。在这手脚的笨拙之中,我们留下了广阔的空间交由女性的温柔和细腻去填补。这世界很复杂,但是我们只能放下一盆不开花的植物;这世界很简单,只要你会使用一把斧头。
或者,有人会追问生命的意义何在?我看见炸弹的拉簧飞起的一幕,我以为那就是全部的意义。传说中的杀手都会有那么一天,他们要向魔鬼赎回自己的生命,把它慷慨的奉献给自己珍视的东西。如果一个杀手终生为金钱而杀人,那么他永远只是一架毫无感情的机器。一个没有什么珍惜的人,生命是不完整的。杀手注定必死无疑,在这一天到来之前,他必须找到什么东西,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祭坛上,才能完整的完成他自己。他简单的一生,由于他当掉了自己的生命,所以超越了一起羁绊,成为了他想要的自己。他唯一不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生命,因此他必须把它赎回来,用结束生命的方式,把人性和生命的尊严重新拿回手里,在最后的时刻,拥有生命的完整。这样的杀手,死而无憾,他的植物也终于能找到一块大地而安详的生长。
Léon / 这个杀手不太冷的评论
杀手是我们平淡无奇生活的一种补充,那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状态。与之类似的单词还有海盗、间谍、猎人、流浪者。我一直觉得这些都是纯粹的男性职业,在这个男人也穿耳洞、着闪亮衣衫,雌雄莫辨的时代里,这几种人分明让人感觉得到一种原始的男性的魅力,雄性的力量。他们不见于我们日常的生活,但是在传说中他们又的确存在。我们通过事件去了解他们,经由我们的幻想去完整他们的形象。他们是男人的梦,属于在黑夜里滋生蔓延的东西,满足我们最原始的欲望和冲动,和对神秘本身的向往。
男人对这些职业的态度,让人不由得想起古龙的小说来:深处闺中的少女,正在窗前寂廖看着满天的星斗。就在那某一个夜晚,有一个黑衣人风一般的掠过她的窗口。突然间,他又返回来,用脚勾着屋檐,露出雪白而整齐的牙齿,给她一个充满活力的微笑。然后非常自信的介绍道:“你好!本人是一个采花贼。”少女紧张、慌乱,因为她是第一次看见一个采花贼,一个如此有魅力的贼,偷心的贼。他们谈了半宿的话就分手了,而少女甚至成为了别人的奶奶了,还一直甜蜜的回忆着这个故事。在杀手的问题上,男人的态度很象这个女孩子。
古龙对女孩子的这种心理上的把握,我因为身体很重,没有亲身尝试过,因此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只知道,一个中国男人是在各种英雄的故事里成长起来的,我们在童年时代里听过的最多的故事就是关于英雄的。英雄,雄性的雄。但是,等我们成长起来的时候,所有的英雄都已经死掉很多年了。所以,作为男人,我们别无选择,我们只能变成女人。
女人的小鞋穿在脚上,男人的小鞋勒在灵魂里;女人打扮自己取悦自己心爱的人,男人奴颜婢膝满足农业社会体系的要求;只有一个女人成为了将军,她叫花木兰。有很多男人阉了自己完成个人价值,他们叫九千岁,叫做帝师,叫做文王。。。。。。他们比母亲更坚韧,比织毛衣更耐心,比计算鸡毛蒜皮更严密,比后宫里争风吃醋更善妒,比揪头发骂街吐口水更下作,最终才能成为伟大的男人。
所以,每一个男人象个怀春而寂寞的少女,等待着杀手先生从自己的窗前经过。看着街对面房子上跳跃潜行的模糊身影,看着自己的小脚,他们流泪了。不是每一个春夜里都有杀手先生经过,所以男人们寂廖的剪下一枝玫瑰,惘然插入瓶中,一声长叹。
在这种阴柔的气氛里,杀手坚硬的存在着。杀手早已经将生命卖给了浮士德的那个老朋友,所以杀手是高贵的。“手”在中文里,有某项操作员的意思。杀手于是对于终结生命有了一种操作的精确,杀人变成了一项同时具有暴力美学和黑色幽默特色的工作。记得在我居住的城市里,杀手敲响了某国际公司亚洲总裁的门。门开,枪响,两眉之间。门关,人杳,尸体倒地。一群人抽着烟讨论这事,有人长叹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也有人说:“瞧这效率。”
法国人很好的满足了我们的这种需求。每个人都有造梦的权利,要做就做一个最大的,最狂野的。Leon穿着大衣,戴着墨镜,悄无声息的站在你的身后,用放在你的脖子上的刀子,和你对话。这种最直接的对话,其实是每个人都最爱的。我们的意志顺着那冰凉的金属渗入和控制对方的灵魂和身体,远比妥协、斡旋、协调、平衡来得直接而干脆。我们在现实的各种力量间举步维艰的时候,当我们在纠结的各种关系间奋力爬向目标的时候,Leon用一把小刀向我们证明了一点:并非亚历山大才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开“谜之线团”。Leon隐没在黑暗中,强悍而凶猛,具有一个帝王的那种非凡力量和控制力。而在灿烂阳光下的我们,苍白而无力,软弱的爬行着。
据说,Leon是法国男人的代表了。我喜欢的是杀手的那种简单生活和男人应该具有的笨拙。毫无疑问的,通过他手里的那盆永远不开花的植物有一种隐喻:杀手得封闭掉一些东西。我们以为自己是在幸福之中,所以甚至建造了花园,却不知道自己因此变成了一个终日在繁重劳动和沉重责任下的花匠。建造一个花园容易让人变得迟钝而平庸,因为对这花园的爱,使我们永远的锁在方形的天空下。其实,一个人连一盆花都带不走。而我们却建造了整个花园,变得精致和细腻起来,一个精致和细腻的男人给人的感觉是倒尽胃口。男人应该精于使用斧头,在任意一个精确的弧线下将圆木劈成两片,而不是善于飞针走线。在这手脚的笨拙之中,我们留下了广阔的空间交由女性的温柔和细腻去填补。这世界很复杂,但是我们只能放下一盆不开花的植物;这世界很简单,只要你会使用一把斧头。
或者,有人会追问生命的意义何在?我看见炸弹的拉簧飞起的一幕,我以为那就是全部的意义。传说中的杀手都会有那么一天,他们要向魔鬼赎回自己的生命,把它慷慨的奉献给自己珍视的东西。如果一个杀手终生为金钱而杀人,那么他永远只是一架毫无感情的机器。一个没有什么珍惜的人,生命是不完整的。杀手注定必死无疑,在这一天到来之前,他必须找到什么东西,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祭坛上,才能完整的完成他自己。他简单的一生,由于他当掉了自己的生命,所以超越了一起羁绊,成为了他想要的自己。他唯一不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生命,因此他必须把它赎回来,用结束生命的方式,把人性和生命的尊严重新拿回手里,在最后的时刻,拥有生命的完整。这样的杀手,死而无憾,他的植物也终于能找到一块大地而安详的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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