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玉树地震中的感人事迹
1.男子嘴对嘴给妻子喂水 胎儿地震中离世(图)
昨日凌晨4时33分,西安交大一附院。丈夫朋措闹布用口含水给怀孕的妻子喂水,他俩都在玉树地震中受了伤本报记者赵航摄
怀孕3个月 孩子没了
本报讯(记者李琳) 23岁的秋战,是一个美丽的藏族女子,在这次地震中,痛失自己腹中仅仅3个多月的小生命。
秋战是西安交大二附院40名地震伤员中惟一的孕妇,其实,还没有来到西安,她的孩子就失去了。据骨二科护士长吕惠茹介绍,秋战被送来医院的时候,下体就在出血,胎盘已经流了出来,情况非常严重。由于持续大出血,她的血色素非常低,属于严重贫血,检查发现只有正常人的四分之一,送到检验室化验时,检验师还以为将样本送错了。随后医院紧急为其大量输血,情况才有所好转,早上10时多,妇产科医生为秋战进行了清宫手术。除了流产外,秋战还骨盆骨折、胸腰椎骨折,病情危重。
昨日上午,清宫手术后回到病房的秋战看起来身体虚弱,尽管有母亲和丈夫细心陪护,但看上去仍然显得十分哀伤。她能说一些简单的汉语,告诉记者地震时自己在家中,向外跑时被门卡住了,她的腰部被石头砸中,当时就很疼痛,有出血的迹象,随后在当地B超时就知道孩子不在了。才怀孕3个月,第一个孩子就失去了,这两天,作为母亲,秋战流了很多眼泪。
感人场景 嘴对嘴喂孕妻喝水
在交大一附院入住的,有一位怀孕4个月的高龄孕妇,今年已经38岁。丈夫朋措闹布身体健壮,但满脸倦意,一直守在妻子身旁。他说,家里土木结构的房子垮塌了,妻子也被埋,他和邻居扒了几个小时才把妻子从废墟中扒出来。
朋措闹布夫妻有3个孩子,7岁的女儿因为上学躲过了灾难。11个月大的儿子失踪。轻伤的他陪伴妻子来到西安,妻子因为有伤又怀孕在身,不断地用藏语说肚子疼。医生检查后说没大碍,丈夫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妻子对他说想喝水,他立即喝下一口水,含在嘴里,弯下腰,俯身到妻子面前,徐徐地把水喂给妻子喝……这一刻,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
紧握父亲的手不松开
昨日凌晨2时许,伤员陆续下机时,一位因脚伤无法行走的藏族同胞,被用担架抬了下来,身旁一位20多岁的姑娘,一路握着他的手不松开。同行者说,他俩是父女。
因为语言不通,面对记者的提问,女孩静静地跪在父亲旁边,默不作声,一只手紧紧地握着父亲的手;父亲看到记者和救护人员,起身对救护人员点头,用藏语表示感谢。女孩见父亲努力想坐起来,顺势将父亲揽在自己怀里,父女俩的手仍然紧紧相握……本报记者孙洪伟
真情牵挂 她的爸爸是蓝田人
本报讯(记者李琳)在西安交大二附院,记者在病房中见到了18岁的女孩马莉。马莉说,爸爸是陕西蓝田人,母亲是藏族人,现在全家都在玉树生活。她陪着多处骨折的妈妈来到西安。
马莉就读于青海玉树州民族中学高中三年级,汉语比较流利,地震发生时她和同学们都在操场早读,幸运地躲过灾难。“当时心里非常慌乱,但是还要安慰照顾年龄小的同学。”梳着一条长辫子的马莉说。在地震中与爸爸马西昆失去了联系,妈妈错吉为了保护8岁的弟弟受伤,勇敢的马莉就承担起了照顾妈妈的责任。她希望能够早日见到爸爸,妈妈快点恢复健康,全家人重新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如果有可能,她也想趁这个机会回到蓝田老家去看看。
2.地震中一名母亲用头替孩子挡住砖头遇难
本报记者方兴 青海玉树报道
4月16日上午9点到11点,两个小时,广州消防20多名救援者经历了从希望到失望的剧痛。
在玉树州震中结古镇民主街住宅区,他们发现客厅里没有永吉才仁和她姐姐白文毛的踪迹,卧室里也没有。官兵们每徒手搬开一块砖、一片木板,失望就会增加一分。
11点,一个男人的出现,终结了大家的希望:“白文毛与妹妹永吉才仁已经遇难。”这个男人是永吉才仁的丈夫珍夏。
挖出来的白文毛怀里,是她9个月大的孩子。白文毛双手紧抱孩子,头部死死地护着孩子的脑袋,倒塌的砖头正好砸在白文毛的后脑。她是用母爱和生命,换来爱子最后生存的机会。
手都割破了,还是没发现生命迹象
没有人抱怨自己的脚被扔过来的砖头砸到,更没有人抱怨铁锹扬起的阵阵灰尘。广州消防20多名官兵正在徒手将坍塌的房屋清理干净,期待奇迹的出现。在他们脚下,姐姐白文毛和妹妹永吉才仁或许正等待着救援者的到来。
玉树电力公司禅古发电厂的罗松江永带着7名兄弟赶来帮忙。“一定要找到她们两姐妹”。罗松对记者说。
白文毛是禅古电厂的运行班班长。4月14日早上7点多地震过后,白文毛和她妹妹的手机从此“无法接通”。怀疑两姊妹还在废墟下的罗松向救援队求助。
拯救行动从9点开始。这是一片面积超过150平方米的住宅。今年30岁、已成家3年的永吉才仁和34岁、未婚育有一子的姐姐白文毛住在这栋住宅里。
广州消防救援者和一些志愿者开始从客厅位置寻找生命迹象。所有的砖头通过一双双手送到了外面的院子里,可视仪从4个方向向下面空隙的地方往最深处送,但那里连一只袜子的影子都没有。
“有一张床,这里有一张床。”一个志愿者大叫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开始转移到了西北角。这时已是9点40分。官兵们扑上去,掏出砖头和玻璃碎片往外扔。玻璃碎片将手割破,血通过手套滴到了泥土上。
掏开一个口子,生命探测器开始向下搜寻。但又一次让所有人失望了。这里除了几颗石子,没有其他物件。
参与救援的人开始转战最东头的一间大房子的废墟。10点半了,探测仪显示,房子的南面靠墙的地方东西各有一张床。那里再次成为官兵们看到生命迹象的希望所在。床被抬起来,但没有两姊妹的影子。在罗松的左手腕上,表针指向11点整。
母亲怀中的孩子还活着
失望的情绪弥漫着在场的每一位救援者。
这时,一个男人跑了过来,“你们不要找了,白文毛和永吉都遇难了。”男人说。“我是永吉才仁的丈夫,我叫珍夏,是玉树州孤儿学校的老师。”几位邻居认出了蓬头垢面的珍夏,然后对人群喊:他是永老师的爱人,你们应该相信他的话。
救援队员们脸上一片悲伤。广州消防援救队指挥官摇了摇头,“我们来迟了。”人群开始散去。
“地震时,我住在学校,跑得快,然后狂奔回来,却没找到永吉和姐姐白文毛的影子。”珍夏流着泪告诉本报记者,地震半小时后,姐妹俩的遗体已经被珍夏挖出。
珍夏告诉记者,挖出来的白文毛怀里,是她9个月大的孩子。白文毛双手紧抱孩子,头部死死地护着孩子的脑袋,倒塌的砖头正好砸在白文毛的后脑,母亲白文毛是用母爱和生命,换来爱子最后生存的机会。孩子挖出来后哇哇大哭。如今由珍夏带到孤儿学校的院子里,住在外面没有帐篷的地铺上。
据珍夏介绍,30岁的永吉才仁在很小时父亲即去世,1999年母亲又去世了。永吉从青海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毕业后,主动回到家乡玉树州,在州孤儿学校任教。在那里,珍夏与活泼可爱的永吉才仁相遇,2005年确定恋爱关系,2007年完婚。在邻居眼里,永吉才仁的称呼就是“永老师”。
当人群散去,几个孩子拿着一张心形卡片,轻轻地插在坍塌的墙上。“你虽然走了,但却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卡片上这样写着。
珍夏说,永吉是爱孩子的女人。姐姐白文毛未婚育有一子,永吉视为己出。在学校,孤儿们亲切地称永吉为“妈妈”。
[数字]
44名被埋压人员生还
截至目前,公安部从全国调集2300余名公安消防特勤、公安特警和公安边防部队医疗人员陆续抵达玉树地震灾区,迅速展开人员搜救和维护灾区社会治安工作,同时紧急组织调集大批救灾物资运往地震灾区。
截至16日7时,消防部队官兵在地震发生的48小时内,共计成功搜救出被困人员594人,其中44名被埋压人员生还,疏散140人,扑救火灾14次。据新华社(红网-潇湘晨报)
3. 丈夫刨出妻子遗体借钱送其还乡
本报讯据《重庆商报》报道,他们都是从忠县到玉树打工的重庆人,玉树发生地震后,他们准备集体将各自遇难的亡妻用农用车送回老家安葬,让死者们能够落叶归根。这群男人用质朴的语气告诉记者,他们希望用这一行动让各自的妻子能够在老家入土为安,也对妻子娘家人有个交代。
“走,我们一起回家!”张杰明将妻子脸上的灰尘擦净后默默地对妻子说。张杰明告诉记者,妻子许何芳已怀有两个月身孕,但一家人的命运却因地震而逆转。
47岁的高传洪在看完妻子最后一眼后,用家里唯一剩下的白床单布将妻子的脸遮住,他不愿意看见妻子额头上被石头砸破的血红伤痕。
而一贯沉默的张平兴则将妻子的尸体抱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遍遍地仔细端详。这3个男人,准备用农用车送亡妻回家。
“是怀孕的妻子救了我”
张杰明至今双手全是血痂。之前,他用双手刨出了自己在地震中遇难的怀孕妻子许何芳。
张杰明说,地震当天早晨7时,自己正在沉睡,是妻子突然叫醒自己,才发现地震将他们的土屋摇晃得哗哗作响。“我当时第一感觉就是我要完了!”正在这时,张杰明感到突然有人在背后将他迅速地推出门去,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房子已垮塌。这个推他的人,正是怀孕近两个月的妻子。“是怀孕的妻子救了我。”张杰明说。
“我会回来找失踪的儿子”
高传洪说,妻子的年龄和自己一样大,都是重庆忠县人,感情恩爱,有一个非常聪明伶俐的儿子高勇,小名叫高世杰。地震后,高传洪拼命地从废墟里扒出自己的妻子,当时妻子还有气。他紧急将她送到玉树州医院,出了医院门口的高传洪还十分高兴地去玉树县红旗小学寻找自己7岁的孩子高勇。他对老乡刘善玉说,“估计妻子孩子都没有什么事。”
但半个小时后,当刘善玉再次看见高传洪时,走在街上的高传洪却是看起来“摇摇晃晃要摔倒的样子”。高传洪告诉刘善玉,自己的老婆死了,孩子也找不到了。
“将妻子送回老家后,我还会回来寻找失踪的儿子。”高传洪说。
由于地震后身上没带多少钱,3个重庆男人为了送亡妻回老家,从各自倒塌的房间里找到几张10元、20元的钞票,又找人借了一部分,才凑齐了回家的车费和过路费,以便妻子能顺利落叶归根。
当记者问高传洪为什么非要将妻子送回老家时,高传洪说,“结婚都20多年了,我要对她有个交代。妻子不能被随便埋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4.女生宿舍废墟内挖出闹钟 时间停留在7时55分
(玉树职业技校女生宿舍废墟里挖出一只闹钟,时间定格在7时55分。)
红网玉树4月16日讯(向帅)4月16日上午,记者在玉树州职业技术学校了解到,学校一栋女生宿舍楼在地震中“完全塌陷了”。
在这栋倒塌的宿舍楼废墟里,记者看到一只在地震中损坏的闹钟,时间定格在:7时55分!
4月14日7时49分,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玉树县发生7.1级地震。
5.玉树一所中学师生在地震中全部生还
在夺去2000余条生命的青海玉树大地震中,位于巴塘草原废墟的玉树县第一民族中学创造了一个奇迹:5名老师和880多名学生全部生还。
校园“零死亡”的奇迹是如何发生的?学校的师生们“4·14”当天经历了怎样的生死考验?
天还未亮老师叫醒了所有学生
4月14日清晨5点40分,一阵轻轻的晃动把值班副校长严力多德从梦中摇醒。
“不好,可能是地震!”严力多德微微一颤,两年前汶川的悲惨场面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会不会还有大震?当务之急赶紧转移学生。”想到这,他立马翻身起床。
玉树4月的清晨乍暖还寒。简单披上件外套,严力多德冲出宿舍,和其他4位也被惊醒的老师不约而同地在教学楼前会合。
“安全起见,马上挨个叫学生起床。”严力多德的意见得到大伙一致响应。
此时,初三(六)班18岁的孤儿德嘎扎西还沉浸在甜美的睡梦中,压根儿没有感觉到那次轻微晃动。
“咣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老师的叫喊声将他惊醒。他瞄了眼表,还不到六点,心里顿觉奇怪——学校规定每天六点半集合在操场晨练,今天怎么这么早叫大家起床?不少人还想赖床,不情愿地嘟囔着。老师们连吼带拽,把睁不开眼睛、还迷糊着的学生从床上硬生生地拽了下来。
学校880多名学生,550多名走读,330多名住校。老师们嗓子喊哑了,把住校生全部叫起来时,每人累得满头大汗。
生活老师多吉才仁不放心,检查了两遍,生怕有一个孩子漏叫。50岁的多吉才仁是退役军人,1982年建校起就服务这所学校。退休后舍不得离开同学们,被返聘为生活老师。
多吉才仁手部残疾,但他行动特别快,一个人叫醒了100多个学生。
学生们集结在操场上,老师们挨个点名。直到确认住校生一个不少时,他们悬着的心才落下。
为了让躁动的学生安下心来,老师让孩子们一律在操场上读书,琅琅书声在这个特别的清晨响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离上课的时间越来越近。
走读学生陆续来到了学校,他们也被禁止进入教室。到了7点半,三栋教学楼和四排宿舍之间的空地上,黑压压地坐满了学生。
只有初三年级一些特别勤奋的学生因备战中考,在教室里温课。
7点49分,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四排与学校同龄的平房宿舍楼顷刻坍塌,一栋建于上世纪80年代的教学楼塌了一半,另两栋2000年后建的教学楼建筑状况略好,但也成为危房。
操场上的学生们被突如其来的灾难吓蒙了,哭喊声响成一片。一个女生吓坏了,看宿舍全塌了,拼命往教学楼里跑。幸好被布桑老师看到,一个箭步追过去,一把把她拉回来。霎时间,教学楼外墙的墙砖直落下来。最近的一块大石头离女孩的后脚跟只有10厘米。
这时的教学楼里,砖瓦噼里啪啦地砸落,楼梯也开始晃动起来。“地震了,赶紧撤,同学们不要慌,不能挤!”严力多德冲进楼里,把吓得大喊大叫的初三学生护在胸前,推出教学楼。
校长布周才仁赶到学校后,立即组织880多名学生向校外后山上转移。
那些不情愿早起的学生这才意识到,老师们叫他们起床,是为了他们的生命。
“如果不是老师和校长,我们待在宿舍里肯定没命了。”德嘎扎西惊魂未定地说。
学校地处峡谷,距离禅古电厂的水电站仅几公里,万一水坝倾覆,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地震平静下来后,校长和老师并没有立即组织学生返回。
直到下午1点多钟,确定水坝安全后,老师才带领学生排队返回校园,并一起找木条、彩条布搭建起简易帐篷。
被老师们从死神手里夺回的880个孩子感受到了无限安慰和温暖。
“好险啊!”看到学生们都死里逃生,布周才仁长舒了一口气。
4月18日,第一民族中学复课,成为灾后第一所复课的中学。临时教室——一顶顶绿色的帐篷,在废墟边上拔地而起,琅琅读书声再次响起。
据新华社电
6. 5岁地震孤儿获救后以为去世父母在熟睡
本报讯(特派玉树记者刘妍)昨天,本报记者在当地藏民的带领下,深入禅古乡一线采访。这里九成以上房屋被夷为平地,而且死伤人数较大。采访中,一对藏族父母,为抢救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子,如叠罗汉般层层叠在儿子身上,儿子幸运存活了,这对父母却不幸遇难。这名地震孤儿获救时,还以为父母睡着了,想摇醒熟睡中的父母。
刚走进禅古乡,一群藏民正聚在一起,讨论着一名叫措卓的地震孤儿。通过藏语翻译,记者得知,地震那天早上,措卓和父母还没起床,突然间发生地震了,房屋即将倒塌下来,眼看着木头即将压在年仅5岁的儿子身上,措卓的母亲首先用身躯压在儿子身上。在一旁的父亲见状,同样用身躯为母子俩抵挡来势凶猛的木头。为了挽救儿子生命,这对年轻的藏族父母失去了生命。
一位叫卓玛的藏族妇女告诉记者,当时她在救援现场。“将措卓的父母翻至一边时,年幼的措卓以为父母还在熟睡中,不断地用双手想‘摇醒’沉睡的父母。”说时,卓玛伤心地流下眼泪。“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向措卓解释。每天早晨和晚上,措卓都嚷嚷着要父母,听着孩子的哭声,我的心都碎了。”
截至记者发稿时,这名5岁的地震孤儿经玉树州人民医院紧急抢救后,目前已转送至该县孤儿院
9岁小男孩用手挖出奶奶
昨日上午,广东边防医疗救援队正在玉树结古镇灾区巡诊时,9岁的小男孩海格朗拉着官兵的手就跑,“叔叔,你们快去救救我奶奶吧!”原来他76岁的奶奶才旦措姆在地震中被砸伤腿,四天来一直没能动弹,官兵立即赶往现场对老奶奶进行救治,并为其打上了石膏。
“房子塌了,奶奶的腿被压在下面了,我不能没有奶奶,我找不到人帮忙,来不及了就用手把奶奶挖出来……”讲起当天的情况,海格朗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但当时“不晓得害怕”。
“我坐在这里四天了,我相信不会不管我的,今天你们解放军真的来救我了”。当官兵离开时,老奶奶拉着官兵的手依依不舍,嘴里不住地说着:“扎西德勒,扎西德勒……”
军队两次救了我的家人
“感谢你们救治我的孩子,军队两次救了我的家人!”16日下午,在青海玉树州税务局工作的吕蔚霞激动地说。
地震发生时,2岁多点的小姑娘拉吉正在叔叔的怀里睡觉,叔叔和奶奶被塌房埋住,不幸身亡。幸运的拉吉后来被武警官兵成功救出,仅头眼被石块砸伤。拉吉的妈妈吕蔚霞抱着女儿,心急如焚四处寻医,终于找到了在现场急救的广东边防医疗队。
吕蔚霞也是藏族人,“这是特意为了纪念解放军救了我的父亲时取的汉名。”吕蔚霞说,由于祖父母都被军阀杀害,父亲自幼成了孤儿,幸好被一名河北籍解放军收养。“为了纪念他的解放军养父,父亲给我取了汉名。我们一家人对解放军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吕蔚霞动情地告诉记者。
幸存小姑娘废墟前当翻译
“我幸运地活下来了,我还小不能去废墟中救他们,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活下来的人,和解放军叔叔一起救更多的人。”在广东边防总队驻扎的玉树民族示范学校广场,官兵设立了野战医院,诊治伤员。由于玉树是藏区,很多伤者都不会讲汉语,给及时救治造成困难。正在官兵犯难时,民族示范学校的13岁藏族小姑娘才巴拉吉主动充当起了救援人员的翻译。“这个吃两颗,一天吃三次……”一上午的时间,才巴拉吉和官兵并肩作战,为救治重症伤员而努力。
玉树7岁男孩坚强面对伤痛
彭措尼玛被发现股骨骨折、面部挫伤、上呼吸道溃疡严重已经不能进食和言语,随即被部队救护车接到解放军536医院抗震救灾医疗队接受救治。在接受救治过程中,坚强的小彭措尼玛一声不吭。
500僧侣徒手挖出60名幸存者
在玉树有着大量的寺院,这些僧侣在地震后第一时间赶去帮助灾民,在青海玉树地震发生的那一刻,距离震区一百公里的四川甘孜州色须寺也感受到了晃动。当他们知道地震发生在不远的玉树,寺院里的两位活佛认为他们不仅要念经。曼西活佛说,他们虽然不和青海一个省,但必须要去救人。
随后,寺院集体决定到灾区去。寺院有一千多人,500人留下念经祈福,500人出发救人。4月14日中午,僧侣们到达玉树灾区。他们分成小组,听到哪里有人压在下面,就派人过去。没有救人经验,他们带着铁锨、铁锄,边救边学。
目前,僧侣们已经救出60名幸存者。他们尽量记下每个人的名字。如果救出伤者,他们为其祈福;有时候挖到遗体,他们会围坐一圈为其念经。据介绍,色须寺僧侣们开来的四辆卡车几乎每天都会往返运送物资,还运来了寺院里的200多顶帐篷。寺院里商品部的东西也几乎都被运过来。他们还带着医务人员为灾民看病,每天给灾民发食物。
怀孕妻子被埋受伤 丈夫嘴对嘴给妻子喂水
在交大一附院入住的,有一位怀孕4个月的高龄孕妇,今年已经38岁。丈夫朋措闹布身体健壮,但满脸倦意,一直守在妻子身旁。他说,家里土木结构的房子垮塌了,妻子也被埋,他和邻居扒了几个小时才把妻子从废墟中扒出来。
朋措闹布夫妻有3个孩子,7岁的女儿因为上学躲过了灾难。11个月大的儿子失踪。轻伤的他陪伴妻子来到西安,妻子因为有伤又怀孕在身,不断地用藏语说肚子疼。医生检查后说没大碍,丈夫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妻子对他说想喝水,他立即喝下一口水,含在嘴里,弯下腰,俯身到妻子面前,徐徐地把水喂给妻子喝……这一刻,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
紧握父亲的手不松开
昨日凌晨2时许,伤员陆续下机时,一位因脚伤无法行走的藏族同胞,被用担架抬了下来,身旁一位20多岁的姑娘,一路握着他的手不松开。同行者说,他俩是父女。因为语言不通,面对记者的提问,女孩静静地跪在父亲旁边,默不作声,一只手紧紧地握着父亲的手;父亲看到记者和救护人员,起身对救护人员点头,用藏语表示感谢。女孩见父亲努力想坐起来,顺势将父亲揽在自己怀里,父女俩的手仍然紧紧相握
地震中一名母亲用头替孩子挡住砖头遇难
“地震时,我住在学校,跑得快,然后狂奔回来,却没找到永吉和姐姐白文毛的影子。”珍夏流着泪告诉本报记者,地震半小时后,姐妹俩的遗体已经被珍夏挖出。
珍夏告诉记者,挖出来的白文毛怀里,是她9个月大的孩子。白文毛双手紧抱孩子,头部死死地护着孩子的脑袋,倒塌的砖头正好砸在白文毛的后脑,母亲白文毛是用母爱和生命,换来爱子最后生存的机会。孩子挖出来后哇哇大哭。如今由珍夏带到孤儿学校的院子里,住在外面没有帐篷的地铺上。
据珍夏介绍,30岁的永吉才仁在很小时父亲即去世,1999年母亲又去世了。永吉从青海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毕业后,主动回到家乡玉树州,在州孤儿学校任教。在那里,珍夏与活泼可爱的永吉才仁相遇,2005年确定恋爱关系,2007年完婚。在邻居眼里,永吉才仁的称呼就是“永老师”。
当人群散去,几个孩子拿着一张心形卡片,轻轻地插在坍塌的墙上。“你虽然走了,但却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卡片上这样写着。
珍夏说,永吉是爱孩子的女人。姐姐白文毛未婚育有一子,永吉视为己出。在学校,孤儿们亲切地称永吉为“妈妈”。
4月16日上午9点到11点,两个小时,广州消防20多名救援者经历了从希望到失望的剧痛。
在玉树州震中结古镇民主街住宅区,他们发现客厅里没有永吉才仁和她姐姐白文毛的踪迹,卧室里也没有。官兵们每徒手搬开一块砖、一片木板,失望就会增加一分。
11点,一个男人的出现,终结了大家的希望:“白文毛与妹妹永吉才仁已经遇难。”这个男人是永吉才仁的丈夫珍夏。
挖出来的白文毛怀里,是她9个月大的孩子。白文毛双手紧抱孩子,头部死死地护着孩子的脑袋,倒塌的砖头正好砸在白文毛的后脑。她是用母爱和生命,换来爱子最后生存的机会。
手都割破了,还是没发现生命迹象
没有人抱怨自己的脚被扔过来的砖头砸到,更没有人抱怨铁锹扬起的阵阵灰尘。广州消防20多名官兵正在徒手将坍塌的房屋清理干净,期待奇迹的出现。在他们脚下,姐姐白文毛和妹妹永吉才仁或许正等待着救援者的到来。
玉树电力公司禅古发电厂的罗松江永带着7名兄弟赶来帮忙。“一定要找到她们两姐妹”。罗松对记者说。
白文毛是禅古电厂的运行班班长。4月14日早上7点多地震过后,白文毛和她妹妹的手机从此“无法接通”。怀疑两姊妹还在废墟下的罗松向救援队求助。
拯救行动从9点开始。这是一片面积超过150平方米的住宅。今年30岁、已成家3年的永吉才仁和34岁、未婚育有一子的姐姐白文毛住在这栋住宅里。
广州消防救援者和一些志愿者开始从客厅位置寻找生命迹象。所有的砖头通过一双双手送到了外面的院子里,可视仪从4个方向向下面空隙的地方往最深处送,但那里连一只袜子的影子都没有。
“有一张床,这里有一张床。”一个志愿者大叫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开始转移到了西北角。这时已是9点40分。官兵们扑上去,掏出砖头和玻璃碎片往外扔。玻璃碎片将手割破,血通过手套滴到了泥土上。
掏开一个口子,生命探测器开始向下搜寻。但又一次让所有人失望了。这里除了几颗石子,没有其他物件。
参与救援的人开始转战最东头的一间大房子的废墟。10点半了,探测仪显示,房子的南面靠墙的地方东西各有一张床。那里再次成为官兵们看到生命迹象的希望所在。床被抬起来,但没有两姊妹的影子。在罗松的左手腕上,表针指向11点整。
母亲怀中的孩子还活着
失望的情绪弥漫着在场的每一位救援者。
这时,一个男人跑了过来,“你们不要找了,白文毛和永吉都遇难了。”男人说。“我是永吉才仁的丈夫,我叫珍夏,是玉树州孤儿学校的老师。”几位邻居认出了蓬头垢面的珍夏,然后对人群喊:他是永老师的爱人,你们应该相信他的话。
救援队员们脸上一片悲伤。广州消防援救队指挥官摇了摇头,“我们来迟了。”人群开始散去。
“地震时,我住在学校,跑得快,然后狂奔回来,却没找到永吉和姐姐白文毛的影子。”珍夏流着泪告诉本报记者,地震半小时后,姐妹俩的遗体已经被珍夏挖出。
珍夏告诉记者,挖出来的白文毛怀里,是她9个月大的孩子。白文毛双手紧抱孩子,头部死死地护着孩子的脑袋,倒塌的砖头正好砸在白文毛的后脑,母亲白文毛是用母爱和生命,换来爱子最后生存的机会。孩子挖出来后哇哇大哭。如今由珍夏带到孤儿学校的院子里,住在外面没有帐篷的地铺上。
据珍夏介绍,30岁的永吉才仁在很小时父亲即去世,1999年母亲又去世了。永吉从青海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毕业后,主动回到家乡玉树州,在州孤儿学校任教。在那里,珍夏与活泼可爱的永吉才仁相遇,2005年确定恋爱关系,2007年完婚。在邻居眼里,永吉才仁的称呼就是“永老师”。
当人群散去,几个孩子拿着一张心形卡片,轻轻地插在坍塌的墙上。“你虽然走了,但却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卡片上这样写着。
珍夏说,永吉是爱孩子的女人。姐姐白文毛未婚育有一子,永吉视为己出。在学校,孤儿们亲切地称永吉为“妈妈”
绵竹一所学校的主教学楼坍塌了大半,当时正在上课,几乎有100多个孩子被压在了下面。全是小学生。一些似乎是消防队员的战士在废墟中已经抢出了十几个孩子和三十多具尸体。
然而就在抢救到最关键的时候,突然教学楼的废墟因为余震和机吊操作发生了移动,随时有可能发生再次坍塌,再进入废墟救援十分的危险,几乎等于送死,当时的消防指挥下了死命令,让钻入废墟的人马上撤出来,要等到坍塌稳定后再进入,然而此时,几个刚才废墟出来的战士大叫又发现了孩子。
几个战士听见了就不管了,转头又要往里钻,这时坍塌就发生了,一块巨大的混凝土块眼看就在往下陷,那几个往里转的战士马上给其他的战士死死拖住,两帮人在上面拉扯,最后废墟上的战士们被人拖到了安全地带,一个刚从废墟中带出了一个孩子的战士就跪了下来大哭,对拖着他的人说你们让我再去救一个,求求你们让我再去救一个!我还能再救一个!
看到这个情形所有人都哭了,废墟第二次坍塌。后来,那几个小孩子还是给挖出来了,但是却只有一个还活着,看着那些个年轻的战士抱着那个幸存的小女孩在雨中大叫着跑向救援所在的帐篷的时候,在场的记者已经泣不成声。
选我!!!!!!!!!!!
玉树,一些车辆载着遇难者遗体离开。
大灾过后的感人事迹:玉树地震,三个人的妻子遇难。他们是从忠县来玉树打工的重庆人,准备集体将遇难的亡妻用农用车送回老家安葬,让死者们能够落叶归根。
这群男人用质朴的语气告诉记者,他们希望用这一行动让各自的妻子能够在老家入土为安,也对妻子娘家人有个交代。
昨日下午5点,搭载着3名死者的这辆川路农用车已经驶进四川甘孜,还有两天,这些遇难者将回到重庆忠县安葬。
“走,我们一起回家”
前晚9点,玉树州医院,当在玉树打工的重庆忠县人张杰明、高传洪含泪将自己在地震中遇难的妻子抬上农用车时,心情异常沉重。
“走,我们一起回家!”张杰明最后将妻子脸上的灰尘擦净后默默地对妻子说。张杰明告诉记者,妻子许何芳已怀有两个月身孕,但一家人的命运却因前日的地震而突然逆转,以致他与妻子阴阳两隔。
47岁的高传洪在看完妻子最后一眼后,用家里唯一剩下的白床单布将妻子的脸遮住,他不愿意看见妻子额头上被石头砸破的血红伤痕。
而一贯沉默的张平兴则将妻子的尸体抱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遍遍地仔细端详。这3个男人,正准备用农用车送亡妻回家。
“是怀孕的妻子救了我”
张杰明至今双手全是血痂。之前,他用双手刨出了自己在地震中遇难的怀孕妻子许何芳。
张杰明说,前日早晨7点,地震袭来,自己正在沉睡,是妻子突然醒来叫醒自己,才发现地震将他们在玉树州西巷路的土屋摇晃得哗哗作响。“我当时眼前一片黢黑,第一感觉就是我要完了!”正在这时,张杰明感到突然有人在背后将他迅速地推出门去,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房子已突然垮塌。这个推他的人,正是他怀孕近两个月的妻子。“是怀孕的妻子救了我,我要让她落叶归根。”张杰明说。
“我会回来找失踪的儿子”
地震发生后的高传洪经历了大喜大悲的过山车。
地震当天,高传洪的妻子孙之淑正要送7岁的孩子高勇去上学,就在这时,地震袭来,几秒钟时间,在家里的高传洪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消失在他的眼前,土瓦房瞬间将他身高不足1.5米的妻子掩埋。
高传洪说,妻子的年龄和自己一样大,都是重庆忠县人,感情恩爱,有一个非常聪明伶俐的儿子高勇,小名叫高世杰。地震后,高传洪拼命地从废墟里扒出自己的妻子,当时妻子还有口气。他紧急将她送到玉树州医院,出了医院门口的高传洪还十分高兴地去玉树县红旗小学寻找自己的孩子高勇。他对老乡刘善玉说,“估计妻子孩子都没有什么事情。”
半个小时后,刘善玉再次看见了高传洪。他说,走在街上的高传洪看起来摇摇晃晃要摔倒的样子。高传洪随后告诉刘善玉,自己的老婆死了,孩子也找不到了。“我是学医的,知道他的精神已经近乎崩溃了。”刘善玉忙安慰高传洪说,“你要挺住,你挺住了,这个家庭才能慢慢变好。”
昨日,记者在这个倒塌的家中,从土堆里翻到了高传洪和妻子还有孩子高勇的照片。高传洪说,“将妻子送回老家后,我还会回来寻找失踪的儿子。”
“妻子不能埋在陌生的地方”
由于地震后身上没带多少钱,3个重庆男人为了送亡妻回老家,从各自倒塌的房间里找到几张10元、20元的钞票,又找人借了一部分,才凑齐了回家的车辆过路费,以便妻子能顺利落叶归根。
昨日下午,3个男人已行驶到四川甘孜。当记者问高传洪为什么非要将妻子送回老家时,高传洪说,“结婚都20多年了,我要对她有个交代,对她的父母有个交代。妻子不能被随便埋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高传洪的老乡刘善玉说,当天他去送这些老乡走,他新开不到3天的诊所也在此次地震中塌掉,他当时也想和这些送亡妻回家的老乡一起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但是车太挤了,一路上爬山温度又太低,如果要走,只能跟遗体挤到一堆,所以还是选择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