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析: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

2025-02-12 02: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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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认为,所谓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现实的、从事物质生产活动的人是人类历史活动的主体。作为“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以往人们对其含义的解释大多局限于对人的本质力量对象化活动现实的和感性的物质活动层面加于理解,认为有目的的人类历史活动就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活动。这种理解主要是立足于马克思的“物质生产活动”层面,而对其中蕴涵的文化价值活动层面的意蕴却挖掘不够。其实,物质生产活动只是马克思考察历史的一个基本的出发点,作为有目的的人的本质力量之对象化活动,这种对象化活动本身还包含着有意义的文化价值实践活动。事实上,人类活动目的的最终指向是有意义的文化价值实践活动。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活动既是人类为谋求基本生存的感性客观物质活动,同时又是超越谋求基本生存的文化价值实践活动。本文就作为历史活动的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活动所追求的文化价值层面进行粗略的探讨。

一、历史活动的文化价值意蕴

作为“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历史活动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活动。这种对象化活动不仅表现为满足人的生存和发展的基本物质生活需要,而且更重要的是满足人的审美和文化价值追求的需要。马克思、恩格斯指出:“人们仅仅为了能够生活就必须每日每时都要进行的(现在也和几千年前一样)一种历史活动,即一切历史的一种基本条件。”[1]这个“基本条件”就是作为人类“第一个历史活动”的物质生产活动。但是,“已经得到满足的第一需要本身、满足需要的活动和已经获得的为满足需要用的工具又引起新的需要。”[2]在这里,这种“新的需要”就已远远超出了“第一需要本身”,它理所当然地包括审美需要和文化价值需要,因为“人以其需要的无限性和广泛性区别于其他一切动物……”。[3]在此,“审美”所满足的仍然是人们的一种精神价值需求。这种精神价值需求乃是蕴涵人的文化价值追求的人的本质需要之一。人生活在物质世界中,但人所追求的乃是一个有意义的文化价值世界。纯然的物质世界并不能真正将人从动物界中区分出自身,只有在文化价值世界中才能体现人的存在。也只有在文化价值世界中,人才能意识到自身的存在,才能寻找到人存在的根据和意义。文化价值世界是专门属人的世界。

人类存在的根据和意义体现在人所追求的文化价值世界中。人活着的目的不只是为个体自身,个体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总是消融在群体价值和社会价值之中。个体价值的实现离不开群体和社会,因为个体本身是群体和社会中的个体,而不是“离群索居”的孤独的个体。恩格斯明确指出:“如果一个人只同自己打交道,他追求幸福的欲望只有在非常罕见的情况下才能得到满足,而且决不会对己对人都有利。”[4]个体价值的大小最终只能在群体和社会中得以衡量和实现。个体价值不仅体现在个体对自身所处时代和现实社会贡献的大小,而且体现在对整个人类的存在和发展贡献的大小。因此,从历时性纵向角度来看,人们总是在追求为时代和现实社会做了点什么之外,还要考虑为后人和未来社会留下了什么,也即为人类的可持续发展做了些什么并以此来确证自身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为时代和现实社会做了点什么往往在现实社会中能得到相应的社会回报和相对合理的社会评价,主要属于现实社会评价的价值层面;而为后人和未来社会留下了点什么这个问题则未必一定能在该历史活动所发生的时代和社会里得到相应的社会回报和相对合理的肯定性社会评价,有时历史活动的主体作为个体会因当下时代的急功近利和充满私欲的鼠目寸光之世俗偏见而付出惨重的个人代价,甚至因不为时代理解和社会接纳而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这种情况往往属于历史评价范畴。从共时性横向角度来看,个体价值也以同样的活动方式和行为结果体现在为时代和现实社会以及整个“人类”所做贡献的大小。正如恩格斯所说,“判断一个人当然不是看他的声明,而是看他的行为;不是看他自称如何如何,而是看他做些什么和实际是怎样一个人。”[5] 在此,恩格斯指出的是对历史活动主体作为个体在人类历史上所占历史地位的社会评价的总标准和对作为个体的历史活动主体提出的总要求。在这个“总标准”和 “总要求”里,“看他做些什么”侧重从历史活动主体的历史活动整个过程和行为结果来对之进行事实层面的历史评价,“实际是怎样一个人”则侧重从历史活动主体的历史活动之行为动机来对之进行价值层面的历史评价。也就是说,对历史人物的评价既要重视历史活动的实际效果,又要考虑历史活动主体的主观行为动机。如果对历史人物的评价偏执一端,就有可能得出对历史人物评价的错误结论,从而使历史评价失去其应有的积极历史作用。

同样的道理,群体价值和社会价值也离不开历史活动主体之个体,群体价值和社会价值的最终受益者乃是包括历史活动主体各个个体在内的整个社会。脱离社会个体来谈群体和社会则势必将群体和社会变成“虚幻的共同体”,所以马克思才把现实的、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作为考察历史时的“第一个需要确认的基本事实”。此外,满足需要和需要的满足同样重要,它们是同一历史活动过程中的两个不同方面。没有正确处理好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则势必导致重生产轻消费、重集体轻个人、重义务轻权利、重群体和社会价值而轻社会个体价值等恶性历史现象的出现,使历史前进的步伐在被扭曲的颠簸中艰难前行,这种情况在历史上是有过前车之鉴的。

从历史活动的文化价值意蕴可以看出,“物质生产活动”只是马克思考察历史的一个最基本的出发点而不是其考察历史的全部,作为“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活动”,历史活动理应包含丰富的文化价值实践活动在内。只有把“物质生产活动”与“文化价值实践活动”紧密地结合起来加于考察,人们才能真正地把握历史的丰富性、理解历史的全面性和注释历史的准确性,从而准确地把握马克思的历史观。

二、历史、注释与评价之间

从文化价值层面理解,历史是对人类有目的活动的记载与评价。历史通过历史文献文本和传统文化传承着人类历史活动。历史注释着以往人们的全部历史活动,这种注释除了对其历史活动的真实性进行客观记载之外,同时也对其历史活动进行历史评价。人类的每一段历史都是充满着无数大小历史注释的历史,它承载着人类存在和发展的全部文明史。人类存在和发展的每一段历史都以历史注释的形式浓缩在历史长河中,人类的每一段历史都是对以往人类活动的历史真实性片断的回放与评价。现实中活动着的人们在注释着历史,历史同时也在注释着现实活动中的人们。其中的每一个注释都是对历史中人们的活动的真实性记载和对其历史活动价值的评价。在人们注释历史或历史注释人们的历史活动的真实性时,人们力图坚持以“价值中立”为原则,但作为评价活动,人们注释历史或历史注释人们都带有浓厚的价值评价倾向。“价值中立”不是历史注释的目的,只是历史注释的前提和基础。历史注释的目的在于对历史活动的价值评价,从历史评价中人们获得教训,人们借鉴历史反观现实,这就是“历史是现实的镜子”的真实意蕴。

历史是由无数历史注释流成的长河,每一个历史活动的主体作为个体都最多只能是这条历史长河中的一个极小的注释。恩格斯指出:“无论历史的结局如何,人们总是通过每一个人追求他自己的、自觉预期的目的来创造他们的历史,而这许多按不同方向活动的愿望及其对外部世界的各种各样作用的合力,就是历史。” [6]历史注释的大小取决于历史活动的主体对社会历史贡献的大小和影响程度,取决于历史事件本身在人类发展史中作用和影响程度的大小。历史活动中的英雄人物或领袖人物或许在历史注释中所占据的位置相对显赫一些,但这种显赫的位置并非完全等同于对其历史贡献的肯定性评价,有些显赫的历史注释只是对历史中的个体主体在对历史影响的程度上大小的说明。随着时间的流逝,每一个显赫的历史注释在历史长河中所占据的位置会变得越来越小甚至微不足道。对于历史中出现的伟大人物,我们应该历史地看待,决不能夸大历史人物个体的作用。恩格斯指出:“这里我们就来谈谈所谓伟大人物问题。恰巧某个伟大人物在一定时间出现于某一国家,这当然纯粹是一种偶然现象。但是,如果我们把这个人去掉,那时就会需要有另外一个人来代替他,并且这个代替者是会出现的,不论好一些或差一些,但是最终总是会出现的。”[7]但作为追求着意义生活的人们,由于对历史活动价值评价的评价不同而影响自身现实活动的价值取向,现实的社会评价也同样影响着现实活动中的人们的价值取向,因此,历史中的注释和注释中的历史同样复杂。只有尽可能回到当时的历史背景的情况下,即回到当时的具体历史情境中,人们才能真正地较为准确地理解历史并对历史中的每个注释作出相对合理的解释。解释学中的所谓“回到文本”正是在这一层面的意义上才能得到合理的解释。同样,历史注释中的每一个历史活动的主体作为群体,也只有回到其所处的一定具体历史时期并在其相应的历史背景下才能得到合理的解释和理解,历史注释中的每一个重大历史事件也只有回到其所发生的具体历史情境中才能得到相对合理的评价。

所谓历史注释,在此包含两个层面的内容。一是专指对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及所有人类历史活动所做的注释;二是特指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及所有人类历史活动在历史中留下历史注释的活动过程。作为一个名词,历史注释是对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和人类历史活动过程的历史文献文本记载与评价。就其存在方式而言,除了历史文献文本记载之外,更多的历史注释积淀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世界中,积淀在传统文化中,积淀在世代人们的口碑和传说中。它甚或通过文学艺术的形式再现历史人物的活动,展示历史事件的实际过程,评价人们的是非功过。就其外在形式而言,它以“物的形式”或“人化的自然”呈现在人们的现实物质生活环境中,如名胜古迹、都市风貌以及其它所有人类优秀文明成果等无不是人类历史活动主体留下的历史注释。作为一个动词,历史注释本身是一种活动,是现实活动着的人们在认识世界、改造世界以及享有世界的实际生活过程中注入人们各自的主体性与主观性的活动过程。历史活动之所以是专门属人的活动,正是因为人在从事历史活动时能够有目的有意识地将自己的主体性与主观性注入到整个活动过程中去。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可以根据意识、宗教或随便别的什么来区别人和动物。一当人开始生产自己的生活资料的时候,这一步是由他们的肉体组织所决定的,人本身就开始把自己和动物区别开来。”[8]马克思之所以把生活资料的物质生产活动作为人与动物相区别的境域,就是因为人是历史活动的主体,人的活动是从事现实历史活动的主体将自己的主体性与主观性注入历史活动的整个过程。所以,马克思指出:“蜘蛛的活动与织工的活动相似,蜜蜂建筑蜂房的本领使人间的许多建筑师感到惭愧。但是,最蹩脚的建筑师从一开始就比最灵巧的蜜蜂高明的地方,是他在用蜂蜡建筑蜂房以前,已经在自己的头脑中把它建成了。劳动过程结束时得到的结果,在这个过程开始时就已经在劳动者的表象中存在着,即已经观念地存在着。他不仅使自然物发生形式变化,同时他还在自然物中实现自己的目的。”[9]这就是说,由于劳动,人才成其为人,世界方成为人化的世界。人化的世界之所以为人化,就是因为这个世界处处都被打上了人类意志的烙印,人化的世界是按照“人所希望的样子”呈现出来的。“人所希望的样子”充分说明了人的主体性与主观性的注入。就这一层面来说,人所生活在其中的感性物质世界无不是人类历史活动中人的主体性与主观性的物化模式,无不是物化了的人类劳动的结果。这样,历史注释则以“物” 的形式呈现在人们的面前。因为就连同自然也已经历史化(即人化的自然)了,历史也已经自然化了。历史就是人的实践活动在时间中的展开。同样的道理,人们生活在其中的物质世界,就是在空间上展开了的被物化了的人的主体性与主观性的世界,是一个充满历史注释的世界。也就是说,历史不仅仅是一个时间范畴,还是一个空间范畴。

就评价层面来说,历史注释是指:一方面是现实中活动着的人们是怎样和应该怎样注释历史,即现实中活动着的人们以怎样的历史态度和现实行动理解和“创造”着历史,从而实现自身的历史价值;另一方面是历史如何注释现实中人们的活动和活动中的人们,即历史是如何通过历史文献、文学和文化传统铭记和评价现实中人们的活动和活动中的人们,历史又是如何现实地影响和改变着现实中活动着的人们及其活动。前者涉及更多的是人的现实活动层面,即现实活动的文化价值追求层面,包括价值评价和价值选择。后者注重的是对现实活动的真实性的记载和历史对现实活动着的人们的历史影响,即“价值中立”的事实层面,包括人们对世界的改造和环境对人的改造而引起的最终历史结果。

作为历史注释的文化价值层面,人们是通过现实的有意义的活动在现实中理解、雕刻、解释历史并现实地赋予历史新的历史注释,这是历史注释的动态层面所含有的意蕴;作为历史注释的事实层面,历史是通过历史文献、文学和文化传统的形式对现实的历史活动真实性的记载以及尽可能赋予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真实的历史情境原貌,并通过历史文献、文学和文化传统对现实活动着的人们及其现实活动发生深刻的历史影响,这是历史注释的静态层面所含有的意蕴。这样,历史注释的文化价值层面坚守的是赋予历史活动和历史活动中的主体以意义的文化价值评价原则,历史注释的事实层面坚守的是赋予历史文献真实性记载以可信度的原则并通过历史文献、文学和文化传统现实地改造活动着的人们及其活动。

就文化价值层面而论,人们对历史活动的注释强调的一条最为普遍的原则是客观性原则。客观性原则可谓是历史注释的灵魂所在。脱离客观性原则的历史注释必定会失去其历史真实性的可信度。失去可信度的历史注释是对历史真实性的歪曲。所以,历史注释何以可能的问题实际上是历史注释的客观性何以可能的问题。历史注释记载内容的客观性决定历史注释价值评价的客观性。就历史注释的事实层面而论,历史注释本身就是客观的。现实中活动着的人们总是通过现实的历史活动将自身的主体性和主观性注入到历史长河中去,历史本身对现实的活动着的人们的注释总是客观的,历史本身是从来不会背叛事实的。因此,历史注释客观性何以可能的问题只是历史注释的文化价值层面需要探讨和解决的问题,即历史文献、文学何以真实地记载和反映历史事实的问题。

历史注释的客观性何以可能问题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首先,历史文献文本内容是否忠实于历史事实本身。其次,历史文献文本内容是否反映了历史事件所处的真实历史情境。其三,历史文献文本是否真实地反映和分析了对历史事件具有较大影响的历史人物的主观动机。第四,历史事件中有较大影响的历史人物所真实代表的利益集团,即历史人物的阶级立场是什么。第五,历史事件对当时社会带来了怎样的影响,产生了怎样的历史效果。第六,解读历史文献文本的人是否坚守 “价值中立”的原则历史地评价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这些因素都决定着文化价值层面的历史注释客观性的实现。

三、历史注释的现实意义

历史是人类历史活动的伴生物,人类的生存和发展离不开历史。人们以自己现实的历史活动书写着历史、注释着历史。历史也以自己独特的方式书写和注释着历史中的人们。人类活动的意义和价值只有在历史中才能得到解释和说明。一定历史时期的人类活动以及一定历史时期活动着的历史活动主体在历史中所处的历史地位最终是在历史注释中得以体现。历史注释给人类现实的历史活动提供借鉴。人类历史每前进一步都是在借鉴以往历史的过程中进行的,人类发展的每一步都是在继承前人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的基础上得以展开的。历史注释解释、规范和引导着现实的人类历史活动的价值取向并影响着往后的历史注释。

历史注释影响现实历史活动主体对历史的态度和现实活动的价值取向。没有历史的借鉴,现实的历史活动就容易迷失方向。现实的历史活动主体始终生活与活动于历史积淀下来的生活世界中。生活世界是人们活动的原发基地和场域。就生活世界的文化价值层面来说,正如胡塞尔和哈贝马斯说指出的一样,生活世界原本是一个“自明确然性境域”,是一个被历史“事先解释过的世界”,人们对世界和当下的理解都能从生活世界中找到共同沟通的背景知识。人们的是非观、价值观、道德观和审美观都能从生活世界中得到解释和说明。但是,生活世界不是僵死的“灌木丛”,它随着历史的深入发展而不断积淀新的生活内容并被不断地得到新的解释和理解。正是这种生活世界将人们与历史紧密地联结在一起,使人类的一切现实活动最终都带有历史的性质。正如马克思、恩格斯所说,“人创造环境,同样,环境也创造人。”[10]

人们了解历史和认识自身是通过对历史注释的解读进行的,人们在历史中的一切创造活动都是在继承前人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的基础上进行的。历史给现实的人们传承下来的不仅是现存的物质生产力,而且通过生活世界给人们传承下全部人类历史中的优秀文明成果。人们每解读一个历史注释都能从中获得有价值的东西,同时人们每解读一个历史注释也必定给历史注释增添新的意蕴。在这里,所谓“解读”,是指人们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对历史注释的实践性解读。人们在解读历史注释中反观自身、注释自身和注释历史。同样,历史也在同时注释着解读历史注释的人们。

每个现实中的活动着的主体不可能不注释历史,也不可能不被历史注释。若对“历史注释”进行意义解构,现实活动着的人们大多可能只是历史注释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注”,历史可能对现实活动着的人们“注”而不“释”。但是,作为历史活动群体主体之中的一员,每个历史活动的个体主体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个历史注释。马克思指出:“历史活动是群众的事业,随着历史活动的深入,必将是群众队伍的扩大。”[11]历史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它“‘并不拥有任何无穷无尽的丰富性’,它并‘没有在任何战斗中作战’!创造这一切、拥有这一切并为这一切而斗争的,不是‘历史’,而正是人,现实的、活生生的人。‘历史’并不是把人当作达到自己目的的工具来利用的某种特殊的人格。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12]人们决心用自己的行动来改造世界和创造历史。因此,评价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在历史中的地位,不是取决于其在历史注释中所占位置的大小来确定,而是应该取决于其行动是否实际地融入整个历史活动中的群众事业中去。

历史注释既是人们的一种感性存在方式,又是人们的一种独特的价值存在方式。作为历史活动主体之个体,每一个个体主体无不在历史活动过程中注释着历史,也无不被历史所注释。个体主体怎样理解历史决定着其对历史注释的态度和注释方式,个体主体的历史态度和对历史的注释方式直接决定了其如何被历史注释。生活中的个人简历、操行评语、个人传记、个人档案、模范事迹、名言隽语、名人轶事、传奇故事等,无不是历史主体之个体本身留下的一个个历史注释,无不从某个侧面折射出个体主体在历史中的历史地位与作用,甚至可以说无不从某个侧面折射出其所处时代的历史面貌。用现代网络用语“相关链接”方式不断打开一个个历史“窗口”,无论从任何一个历史注释进入,人们最终都能打开整个人类历史画卷,展示在人们面前的必定是一条由无数历史注释汇成的川流不息的历史长河。

历史注释是追求着意义生活的人们的现实出发点和最终归宿,同时也是现实的人们从事的历史活动的实际生活过程。客观真实的历史注释是对人们所追求的意义生活的最恰如其分的解读。每个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价值都能在历史注释中得到解释和说明。只有用心雕刻历史,人们才能更多更好地注释历史;只有真诚地注释历史,人们才能更多更好地被历史注释。作为历史活动中现实地活动着的人们,只有顺着历史前进的方向,努力促进历史的前进步伐,为人类文明的进步和发展做出自己力所能及的贡献,才能在历史注释中留下一个辉煌的注释,为历史所铭记,为后人所垂范,从而成为历史注释中的名垂青史的不朽注释。

参考文献:

[1]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第31-32,32页

[3]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第130页

[4] [6] [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第238,248,733页

[5] [8][1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第560,67,92页

[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第202页

[11] [1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第104,118—1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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